中国移动通信入世两年之思考

　　2001年，中国正式加入WTO。按照入世的承诺，中国政府将逐渐降低关税，取消各种行业准入壁垒，开放国内市场。随着这一进程的推进，国内公司一方面将面对来自国外的越来越激烈的竞争威胁，另一方面也获得了更多走出国门，通过各种形式的合作提高自身管理、研发、市场营销以及其它方面能力的机遇。经历了过去二十多年的迅速发展，中国已经出现了很多颇具实力的公司，它们不但取得了在国内市场的领先地位，而且积极参与国际竞争，在海外市场上进行扩张。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电信行业发展十分迅速。截至2002年底，中国的固定电话用户已经达到了2.07亿户，主线普及率达到了16.8％；移动电话用户达到了2亿户，普及率达到了16.19％，用户总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移动通信市场。1996年以后，中国电信行业通过重组和改制，形成了以中国电信、中国网通、中国联通和中国移动为主，铁通和卫星通信公司为辅的基本竞争格局。随着中国移动电话普及率的提高和公司规模的扩大，中国移动运营商也要开始考虑如何在未来继续保持快速发展的战略选择问题。

　　中国移动通信业海外扩张的迫切性

　　在过去的5年里，中国移动电话用户的年平均增长率达到了84％，这种增长速度大大超过了分析人士的预期。在此前，国外大多数机构和分析人士预计，中国的移动电话普及率只能达到6％～8％。但目前实际的普及率已经接近16.19％，而且用户还在迅速地增长。根据CSFB的市场预测，中国未来三年移动用户仍将保持约24％的年均增长率。到2005年，移动用户数将达到2.5亿～3亿，到2010年将超过4.5亿，普及率达到35％左右。毫无疑问，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移动通信市场仍然将保持较快的增长速度。但随着市场普及率的提高，增长速度开始放慢。例如2001年，我国移动用户增长率超过了70％，但已经开始大大低于以往的水平。根据信息产业部公布的数字，截至去年9月底，中国移动电话用户数达到了1.9亿，同期新增4516.9万户，但同期增长率已经下降到了51％。而到2005年以后，随着市场的逐渐饱和，用户增长速度将会进一步下降到20％以下。2010年以后，年增长率将会低于10％。当然，这仍将远远高于欧美市场的增长速度，但用户基数扩张将很难为运营商的发展继续提供足够的动力。

　　我们看一下欧洲移动通信市场的发展历史。1994年底，整个欧洲移动通信用户数约为1400万（当时中国的用户数约为157万），移动电话普及率为3.8％左右，到了2001年6月底，用户总数已经达到了2.58亿，普及率达到了67％。目前普及率已经超过了70％，基本达到了饱和状态，进入了成熟期。在2001年以前，欧洲移动通信市场整体保持着年均50％甚至更高的增长率，而随着市场达到饱和，各地市场的扩张速度都下降到了20％以下。在普及率较高的西欧、北欧等国家和地区，市场的年增长率已经下降到了5％～10％，甚至基本停止了增长。欧洲市场由起步到达饱和用了约8年左右的时间，市场达到饱和以后，电信运营商的发展重心便开始由市场扩张向提高服务质量的方向转变，整个欧洲运营商之间也在进行着不断的整合，而实际上，欧洲各国电信市场的开放，移动运营商之间大规模的跨国并购早在1998年前后欧洲市场普及率还在30％左右时就已经大规模展开了。

　　国市场广大，虽然目前用户的增长速度正在逐渐放慢，但仍然保持着50％以上的水平，而且还会持续一段时间。3～5年以后，中国电信市场增长速度必然会逐渐放慢，竞争会越来越激烈，行业要经过一个由发展到整合的过程。因此，对于中国移动运营商来说，作为前瞻性的战略选择，寻求新的价值增长的推动因素也已经显得十分重要。否则，等到市场增长速度开始大幅降低时再进行战略重心的选择和转移就为时已晚了。

　　目前，中国移动通信市场竞争激烈程度仍然较低，处于中国移动、中国联通双寡头竞争的格局。从长远看，中国政府还会颁发第三、第四张移动牌照。新进入者为了获得市场份额会以较低的资费吸引用户群，以弥补网络覆盖程度上的劣势。当然，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原有的高端用户流失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低端客户，尤其是预付费客户可能被大规模地夺走。这也可能引发原有运营商和新的运营商之间的价格战，使得行业利润率水平进一步降低。

　　我国移动通信的市场资费与监管。中国的移动资费仍然受着政府管制。在理论上，中国移动只能执行信息产业部制定的资费标准，而中国联通则可以在此标准上有一定比例的浮动。预计未来的新进入者将可能有更加灵活的资费制定权。从长期来看，移动资费的放开、引入新的移动运营商都是不可避免的。

　　移动新业务发展。中国移动运营商在2000年开始引入短信息服务。截至2001年底，短信息服务带来的收入已经占移动数据业务的75％以上，但占总收入的比重还不到1％。相比之下，欧洲和美国的很多运营商数据业务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已经超过了10％。随着中国移动通信服务逐渐向低收入群体普及，以及市场竞争的进一步加剧，用户平均话务量和资费水平将不断降低，而短信息等数据增值服务则无疑将成为提高用户ARPU值的重要手段。因此，增值服务在其中的地位就更加至关重要。

　　国际上移动运营商的扩张情况。在电信市场较为发达的欧洲、美国和日本，市场规模的限制、行业监管的取消、技术的进步和资本市场推动了主要移动运营商之间的合作。例如，沃达丰公司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一直不断对外进行并购，旨在建立一个全球移动通信网络。为用户，尤其是高端集团（公司）用户提供优质方便的通信服务。截至2001年底，除了东欧以及丹麦和卢森堡以外，沃达丰的网络已经覆盖了欧洲所有地区，成为英国和德国最大的移动运营商，在意大利、法国、西班牙、荷兰等国家成为第二大运营商，并持有美国最大的移动运营商Verizon Wireless45％的股份，控股了日本第三大移动运营商J－phone。另外，沃达丰还在2000年以25亿美元收购了中国移动2.2％的股份。以上我们可以看出，电信市场比较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主要的运营商在本地市场没有达到饱和以前就开始进行对外扩张，寻求更有潜力的市场，或者将自身优势转移到其他的市场中。

　　通过以上对中国移动通信市场情况及国外运营商扩张情况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一些初步的结论：

　　－－中国移动通信市场还远未达到饱和，因此在未来的3～5年仍可以保持较快的增长速度，但会大大低于前几年的增长速度。到2005年以后，普及率逐渐接近30％，移动通信市场将进入成熟期。

　　－－随着竞争的加剧和监管的逐步放开及新增用户的低端化，中国移动运营商的利润率将会逐渐下降，但相对于世界主要移动运营商，仍然会保持较高的水平。

　　－－随着市场增长速度的放慢，在未来的几年内提高用户质量将逐渐取代用户增长成为中国移动运营商的经营中心。数据等非语音增值服务将成为提高用户质量的关键。中国移动运营商需要通过积极参与的方式尽快增加开展新业务的经验。

　　－－根据发达电信市场的主导移动运营商的经验，跨出本地市场谋求更大的发展空间是重要的前瞻性战略。而对外扩张的具体形式和目的则须根据实际需求进行选择。因此，随着中国移动通信市场的普及率逐渐提高，国内移动运营商在进一步促进市场增长的同时也要考虑寻求新的增长机会，以及通过各种途径学习并积累开展新型业务的经验。在中国移动通信业步入稳定增长、竞争激烈、资费放开的成熟阶段以前完成战略重心的转变，以在未来的竞争中保持优势的地位。由此，对于中国的移动运营商来说，向海外市场进行扩展，无论是从行业还是从时代要求的角度来看都是十分必要的。

　　中国移动运营商海外扩张战略的可行性

　　战略定位分析：中国移动运营商的海外扩张战略定位须根据自身的优势、需要和市场发展的情况进行选择。

　　首先，我们分析国际移动运营商主要的对外投资方式和目的。由于电信运营商的特殊性，国际上电信公司的扩张通常都是通过股份收购，或者先收购再建设的方式进行的，而各种收购归纳起来可以分为以下四类。一、市场全球扩张型。其特点是全球扩张。以控股为目的收购目标市场的主要运营商，形成从低端到高端的市场组合，其代表公司为沃达丰。它通过对外的一系列兼并收购，在欧洲五大移动通信市场（英法德意西），以及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地区都获得了稳固的市场地位，其中除了美国的VerizonWireless（45％）和法国的SFR（30％）以外，沃达丰对其主要子公司都处于控股地位。这使得沃达丰可以更加主动地在目标市场进行业务推广，沃达丰的全球发展战略使公司的业务组合覆盖了从高端到低端的广大市场。目前，沃达丰的用户数达到了1亿多。二、市场局部扩张型。其特点是有选择性的局部扩张，以控股或者其他形式进行直接投资，进入具有某些共同特点的市场。其代表有西班牙电信、德国电信、英国电信、Orange等，采用局部扩张型战略的公司在国际电信运营商中占大多数。局部扩张型与全球扩张型相比，战略上的主要区别在于扩张范围和选择不同。实行局部扩张战略的电信公司的定位是区域性运营商，类似的公司一般会选择一些相关联、或者特点类似的市场进行投资。局部扩张战略可以使电信有选择地进入目标市场，所需的资金规模相对较小。三、业务推广型。其特点是为了推广某项业务而对外进行扩张，通过部分收购其他运营商的方式，利用其渠道在目标市场提供特定业务，其代表为NTT DoCoMo。与前两种扩张形式相比，业务推广型战略的重点不是为了简单追求市场份额或者用户数的增长，而是为了将在某种市场所具有的业务优势，向其他市场进行转移，目的是进行推广业务。通过部分收购其他运营商股份，推广自身优势业务。四、学习型扩张。其特点是为了学习或者获得目标公司或者目标市场的某方面优势，采用部分或者完全收购的形式进入目标市场。与业务扩张型战略相似的是，学习型扩张也是为了某项业务的发展。不同的是，业务扩张型是由收购方向被收购方进行经验转移，而学习型收购的过程却是相反的。通过学习型扩张，电信运营商可以通过直接参与目标市场的竞争和公司管理获得所需经验，然后将这些经验在原有的市场进行推广。

　　通过对以上四种国际电信运营商常见的收购类型和中国移动运营商优劣势的分析，我们对中国移动运营商的海外扩张市场战略进行定位分析。从世界范围来看，没有哪个市场的潜力和增长性以及行业环境比目前中国移动通信市场更为理想了。中国移动运营商的首要任务是努力地开拓并巩固国内市场，继续保持高增长，而对外进行以简单市场规模或者用户为目的的扩张是不明智的。但从发展趋势上看，中国移动运营商需要将重心逐渐由用户数的增长调整到用户质量的提高方面，增值业务将在这一过程中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而中国运营商在这方面缺乏足够的经验。因此，进入比较发达的电信市场，通过学习型扩张获得所需的业务经验是比较适合于中国运营商的海外扩张策略的。

　　实施这种战略的可行性主要从融资能力和行业监管两方面进行分析。融资能力分析：股权融资。中国移动运营商可以选择国内A股市场、国际股票市场。自从2000年高科技资本市场开始迅速下跌以来，很多电信运营商都纷纷推迟了上市或者增发股票的计划。日前世界电信资本市场处于低潮期，主要运营商股价较历史的最高点都普遍下跌了70％～90％。国际电信资本市场的低迷使得通过股权融资进行扩张的方式暂时不可行。债务融资。在2001年以前，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两家上市公司的负债率一直较低，但由于中国移动对母公司的资产收购、中国联通对母公司资产的收购计划，两家公司今年的负债率都将大规模提高。但是，两家公司的现金储备仍然足以偿付当前的债务。因此，虽然短期内两家公司没有足够能力为对外扩张提供足够的债务融资支持，但随着固定资产投资和注资的完成，公司将有足够的能力为对外扩张提供融资支持。监管方面的分析：目前，世界各地的电信市场开放程度和监管政策有很大差异。就移动通信市场的开放程度而言，由高到低依次是美国、欧洲、拉美、日本、亚洲新兴地区及韩国。就市场准入来说，美国、欧洲、日本以及拉美等绝大部分WTO成员国家和地区都没有硬性的壁垒限制。但在运营商进行跨国并购时，除了要符合各国资本市场的规章制度以外，也会受到当地一些行业监管政策的审查，如反垄断、国家安全等。

　　目前，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虽然已经完成了股份制改造，但中国政府仍然是公司最终的控股方。因此，在对外进行并购，尤其是对欧美运营商进行兼并的时候，可能会受到当地相关法规的限制。随着中国加入WTO，在电信领域将对等地获得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和投资条件，因此中国电信运营商在对外收购时不再会遇到市场准入方面的壁垒，但还会受到当地电信、市场以及资本市场方面监管法规的限制。在一到两年后，随着中国电信市场的开放，中国运营商在对外投资时将逐渐享有更多的便利，同时，学习型扩张战略将主要以非控股收购或者建立合资企业的形式进行，这些方式受当地行业以及资本市场监管方面的影响会较小。

　　中国移动中国联通海外扩张目标的分析

　　通过学习型扩张，中国移动运营商主要可以达到两方面的目的，第一是提高公司的管理运营效率；第二是学习发展新业务的技术和经验。

　　中国移动海外扩张目标定位

　　中国移动目前在中国移动市场具有领先地位，用户平均质量较中国联通高。该公司的业务完全集中在移动通信领域，因此中国移动更需要通过积极的对外合作巩固自己的市场地位。

　　目标一：欧洲市场。

　　欧洲移动通信市场经历了一个从成长到成熟的过程，其间经历了行业监管放松、竞争加强、兼并重组和三代牌照拍卖等一系列变革等重大阶段。各国的主导运营商也经历了竞争从无到有、由弱到强的过程，并积累了丰富的发展经验。这对于行业地位和未来发展环境与之相似的中国移动来说，无疑是十分珍贵的。另外，欧洲主要移动运营商网络系统都是GSM制式，并都在发展2.5代GPRS业务，这也为中国移动寻求深入合作创造了条件。中国移动可以考虑通过学习型股份收购，或者其他的积极主动方式与欧洲领先的移动运营商进行合作。目前中国移动已经引入了沃达丰的战略投资，而且后者有意进一步提高在中国移动的持股比例。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至少沃达丰仍然是战略投资者的时候），中国移动不大可能对其他欧洲主要的移动运营商进行以学习为目的的股份收购，甚至不会进行其他形式的深入合作。但中国移动可以充分利用沃达丰战略投资者的地位，并更多地向沃达丰寻求管理和业务发展方面的帮助，甚至可以考虑交叉持股、共同投资发展新业务的方式。

　　目标二：美国市场

　　美国移动通信行业虽然在基础上处于整体较为落后的局面，但其在传统语音业务发展方面拥有一定的成功经验。例如美国运营商资费套餐的推广就普遍获得了成功。另外，由于市场竞争、行业监管和资本市场评价因素的影响，美国运营商内部的运作管理也具有较高的效率。但国外电信运营商在美国进行直接投资时，将面临着FCC和政府其他部门的严格监控，尤其是技术保护方面的规定。因此，对美国运营商进行直接投资，应该持比较谨慎的态度。但可以考虑其他的合作形式，如建立引入战略投资等，以学习美国运营商的市场运作及内部管理经验。

　　目标三：日韩市场

　　受网络制式的影响，中国移动与日韩移动运营商之间的合作存在着一些障碍。日韩主要移动运营商在技术发展方向上与中国移动存在很大偏差。因此，中国移动对日韩运营商进行学习型收购或者资本合作，很难达到最终目的。

　　中国联通海外扩张目标定位

　　中国联通是中国第二号移动运营商和电信业务最完整的综合运营商，并同时运营有GSM和CDMA两个移动网络。因此在业务的发展方面拥有更多的选择，同时也面对着来自不同领域的挑战。中国联通的移动用户ARPU相对较低，如何在保持的基础上提高用户的质量也是十分重要的问题。通过发展CDMA业务与中国移动争夺高端用户的策略目前并没有获得预期的效果，中国联通需要通过积极的对外合作促进新业务，包括固定通信新业务的发展。

　　目标一：欧洲市场

　　中国联通目前还没有和主要的欧洲移动运营商建立较为深入的合作关系。欧洲电信运营商，尤其是处于市场第二或者第三位置的电信运营商的业务发展经验对于中国联通比较有价值。例如欧洲仅次于沃达丰的移动运营商Orange和TIM。其中，Orange是欧洲第二大的移动运营商，在欧洲各个主要国家都有投资，并于2001年发行上市；TIM，即意大利移动，是意大利电信的子公司，是欧洲第三大移动运营商，在意大利、西班牙等地区提供移动通信服务。中国联通可以通过直接小比例参股的形式与欧洲的移动运营商进行合作。但欧洲移动运营商在新业务发展的技术选择方面可能会与中国联通不尽相同，因此与欧洲移动运营商的合作，可能很难作为中国联通长期战略的一部分。

　　目标二：美国市场

　　在与美国电信运营商合作前景方面，中国联通和中国移动情况类似，而一些美国移动运营商的多制式网络运营经验对联通来说更为有价值。中国联通实际上已经与如Sprint等一些美国电信运营商保持着长期合作交流关系。是否需要将这种关系以投资的方式固定下来，这需要公司进行多方面的权衡。

　　目标三：日韩市场

　　中国联通决定建设CDMA网络以后，在网络和技术发展方向上都与日韩主要的移动运营商如DoCoMo、SK电讯有了更强的一致性。这也加大了双方深入合作的机会，目前DoCoMo正考虑通过中国联通在中国推广2.5代移动通信业务，而SK电讯则与中国联通签订了合作谅解备忘录，成立合资公司发展无线互联网业务。对于中国联通来说，可能未来比较合理并且可行的策略是吸引DoCoMo成为公司的战略投资者，并与韩国领先的移动运营商SK电讯建立合资公司，或者按照学习型收购的原则，投资并持有后者较低比例的股份。另外，韩国固定运营商韩国电信等公司在固定通信的宽带及数据业务上具有较为成功的经验，为了促进公司这方面业务的发展，中国联通还可以考虑与韩国电信寻求建立较为深入的合作关系。

　　我们分析了我国移动通信业实施海外扩张战略中应采取的基本策略，即学习型扩张，但并不排除移动通信企业根据自身网络结构和布局，根据国际资本市场的行情，适时地收购通信网络和产品，来补充和完善自身的通信能力，提高通信服务质量，扩大服务覆盖面，降低企业的运营成本，从根本上提高企业的竞争能力。去年11月，中国网通完成的收购亚洲环球电讯是较好的案例。中国网通利用其下属子公司中国网通（香港）会同美国新桥投资、软银亚洲基金共同投资设立公司，以8000万美元收购亚洲环球电讯账面价值约19亿美元的泛亚洲网络资产。这使得中国网通以极低的价格迅速进入高增长的亚洲电信市场，也使网通"成为区域性电信公司"的战略构想变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