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是:提高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

文章来源:《求是》  发布时间:2016-02-15

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集中体现为一国对国际经济规则与国际经济组织的影响力。国家间制度性话语权的差异,既取决于各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体系中的地位,也取决于各国的政策取向。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加速融入经济全球化进程,全球经济与中国经济之间不再是单向的影响与被影响的关系,而是日益呈现出一种互动关系。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提高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不仅越来越必要,而且越来越有利于改善国际经济秩序、推动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

全球经济治理的现状与发展趋势

全球经济治理尤其是国际经济规则与组织变化的方向与节奏,取决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进程与国际经济格局的演变。当前,面对经济全球化的新特征与国际经济格局的深度调整,现有以布雷顿森林体系为基础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迫切需要改革。

全球经济治理难以适应经济全球化发展的需要。冷战结束后,全球商品、服务及生产要素的跨国流动空前加速,经济全球化进入全新的发展阶段,国际经济中涌现出大量全球性问题,对全球经济治理提出了新的要求。一是经济全球化发展带来新问题,如全球产业链或价值链的管理,政府与政府之间、企业与政府之间的争端解决机制,跨界金融监管,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等等。二是原本属于单一国家管理的问题日益成为需要国际协调的问题,如政府采购管理、产业政策制定、劳工权利维护、知识产权保护等。这意味着国际经济规则关注的焦点正在从“边境壁垒”扩展为“边境后壁垒”。与此同时,全球层面新规则明显“短缺”,作为公共产品的全球经济治理呈现出严重的供给不足现象,以至于难以应对这些全球性问题。

全球经济治理难以适应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的趋势。战后确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基本上反映了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主导地位。进入20世纪70年代,西欧与日本经济的崛起迫使布雷顿森林体系做出重大调整,比如美元的“双挂钩”被放弃,欧、日在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多边贸易谈判中的地位提升,七国集团应运而生等。这种调整改变了美国一家独大的局面,但西方国家主导全球经济治理的局面并未改变。进入21世纪之后,以中国、印度、巴西等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在全球经济中的份额迅速上升,发展中国家经济规模赶超发达国家趋势明显,国际经济原有格局正在迅速改变。适应这一历史性的发展趋势,反映以新兴经济体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诉求,是全球经济治理改革的基本方向。

从多边主义转向区域主义成为全球经济治理的一个突出特征。面对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与新兴经济体的群体性崛起,发达国家内部出现了一股“再全球化”的趋势。在他们看来,过去20余年的经济全球化加速发展过程中,新兴经济体是相对获益者,而发达国家则是相对受损者。伴随着新兴经济体与发展中国家在多边贸易规则制定中的地位上升和世界贸易组织多哈回合谈判陷入停滞,发达国家不再依靠多边贸易体制来制定新规则,转而求助于以自由贸易区为主的区域主义。这是战后以多边主义为基础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的重大转向。

扩大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是共赢之举

改革开放30余年来,我国与全球经济治理体系的关系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中国经济基本上游离于全球经济之外,进出口贸易只是对国内短缺经济的补充。作为国际经济规则的旁观者,我们既谈不上发挥比较优势,融入国际经济,也谈不上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第二阶段以“入世”为标志,中国正式成为国际经济规则的遵守者。与此同时,由于加入了主要的多边国际经济组织,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贸组织等,因此中国事实上逐渐步入第三阶段,即成为国际经济规则制定的参与者。当然,总体来看,目前中国在参与规则制定方面还是一个初学者。

“入世”15年来,中国经济融入经济全球化的程度迅速提升: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货物贸易国、外国直接投资最大引进国和重要来源国,人民币已经成为世界重要的支付货币,等等。同时,中国在全球经济中所占份额迅速上升,2010年经济总量超越日本之后,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围绕着经济总量领先的意义,国内与国际产生了明显不同的看法。在国内民众看来,与经济总量相比,经济的个体指标如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人均可支配收入等,意义更大。而在国际社会看来,总量指标更有价值,它意味着经济大国不仅会对外部世界产生重大影响,如中国已成为全球经济增长最重要的贡献者,而且有能力更加深度地参与国际经济规则的制定。

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作为现行国际经济秩序的主导者,美国与西方国家有些人把中国经济规模总量的提升看成是对现行国际经济秩序的最大挑战;把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看成是与美国争夺霸主地位,甚至认为中美两国会陷入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实际上,现行全球经济治理体系面临变革压力,主要是因为它难以适应经济全球化发展和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的趋势,而非西方所谓的中国经济规模总量的提升。中国对外开放的发展历程也充分证明,中国素来遵守全球经济规则,如今也不会充当国际经济秩序的破坏者。这是中国和平发展道路的内在要义。中国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意在推动改革和完善国际经济秩序,这不仅符合广大发展中国家的诉求,而且符合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面对中国经济迅速发展的另一种反应是要求中国承担大国的责任,提供国际社会所需要的公共产品。从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全球经济的救助到欧债危机的纾困,从多边贸易谈判到全球气候变化谈判,要求中国承担更多国际责任的呼声越来越高。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看到,中国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也是根据自身条件积极回应国际呼声的重要举措,是实现中国与世界共赢的重要方式。

提高我国制度性话语权的途径

外部环境的变化与自身经济实力的提高,为我国参与并扩大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提供了条件,但要将此付诸实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未来如何把我国的利益诉求与国际社会的需要结合起来,是提高我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的关键。

在多边层面,致力于改革与完善现有多边机制是提高我国制度性话语权的优先选择。目前,国际经济领域的多边机制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属于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遗产,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贸组织等。这些国际经济组织要么面临改革的压力,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的投票权改革;要么亟待恢复功能,如世贸组织多边贸易谈判如何推进,尤其是在多边主义让位于区域主义的背景下,恢复多边贸易谈判具有特殊的意义。第二类是适应国际经济格局的变化趋势而组建的多边协调机制,最典型的要属二十国集团。与七国集团相比,二十国集团除了涵盖主要发达国家,还吸纳了不同地区的新兴经济体。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二十国集团在协调大国经济政策、应对危机方面所发挥的积极作用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近年来该机构在协调各国经济政策、推动全球经济调整等方面的能力有所下降,但是考虑到它的代表性,没有哪一个国际组织能够取代它。未来它的发展方向是提高政策协调能力,2016年中国作为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一次峰会主办国可以在这方面发挥积极作用。第三类是为制定新规则而派生的多边机制,2015年12月,气候变化巴黎大会顺利通过《巴黎协定》,那么该协定执行和监督就需要专门的机制来完成。目前来看,中国在推动完善后两类机制中的作用较为明显,在促进第一类机制的改革中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例,该组织2010年批准的份额和治理改革方案被美国阻挠长达5年之久,直到2015年12月,美国国会迫于各方压力才批准这一改革方案。2015年11月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还批准了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并将于2016年10月1日正式生效。这些将给中国和全球带来积极影响。

在诸边层面,致力于构建体现发展中国家利益诉求和价值理念的新体制。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及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正在成为改革全球经济治理体系的重要力量。它们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受到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关注与肯定。当然,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参与者是新兴经济体,它一方面有助于维护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地位,推动全球治理体制向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构成上的局限性决定了它不可能取代现有国际经济组织,也不可能成为未来全球经济治理的唯一主体。因此,金砖国家仍要努力提高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中的投票权份额,进一步增强它们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

在区域和双边层面,以开放、包容原则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在多边主义让位于区域主义的背景下,参与区域经济合作已成为大国影响国际经济规则制定、提高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制度性话语权的重要渠道。目前我国已签署的自贸协定达14项。同时,我们也在推动区域层面的自贸区建设。在亚太经合组织框架内,我国提出的亚太自贸区倡议得到所有成员的一致支持,根本原因在于这一倡议体现出开放、包容的原则。在亚洲地区,中国是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坚定支持者,它适应了亚洲发展的实际需要。最能体现开放、包容原则的要属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它继承了古丝绸之路的和平、共荣理念;适应亚洲发展的需要,以互联互通为基础,为贸易投资自由化与全球产业链的深化提供了条件;它以多元化合作机制为特征,而不是以严格的机制化安排作为进入门槛。在“一带一路”框架下,各国可以选择符合自身发展需要的合作机制,而不必被强制加入一个统一的机制化安排。这显然更加适合亚洲及沿线国家发展的多样性。从这个意义上看,“一带一路”正在成为推动全球贸易投资自由化的一条新途径,也是中国向本地区乃至全球提供的一项重要制度性公共产品。

  本文章摘自《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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